和讯网消息 2019年1月5日-6日，2019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年会在上海举办，本届年会的主题为《大国博弈下的中国抉择》。 圆桌论坛二：2019全球经济灰犀牛与黑天鹅 主持：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澳新银行集团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 杨宇霆 嘉宾：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中国人民财产保险首席经济学家 连锦泉 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副理事长、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 李迅雷 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光大证券(601788)资产首席经济学家 徐高 Centennial Asia Advisors创始董事兼首席执行官 Manu 《经济学人》杂志新兴市场编辑 Simon
杨宇霆：谢谢大家，今天下午第一个圆桌我是主持人，我有发言权，先利用五分钟把今天题目讲一下我个人的理解。 我们听到“灰犀牛”和“黑天鹅”好几年了，我们要先了解背景，然后讨论的时候相对比较容易，我希望把我们今天的讨论控制在45分钟以内，接下来时间大家可以提问。 讲一下“灰犀牛”理解，2017年7月份《人民日报》有一个解读，当时评论员文章里面讲到，既防黑天鹅，也防灰犀牛，灰犀牛是大概率事件，我们经常是忘记，这个本来灰犀牛背景在之前意味着作者，他写了一本书，美国2008年次贷危机，欧债危机，这是之前可以预见的事情，可是美国政府没有理他，欧洲政府也不理他们债务问题，出现了这种可以避免却是政府没有去做出适当行动，所以出现了这种危机。金融危机加上美国欧洲造成了很大动荡，结果崩盘了。 在中国有不同的解读，《人民日报》没有说明是哪个是灰犀牛，只是说我们的猜想，看到美国和欧洲是跟债务有关，包括美国的次贷危机说到底是房地产债务问题。所以，如果按照这个原理来看，中国灰犀牛，大家的理解都是跟房地产泡沫，与企业债务问题，是去杠杆问题相关，这是灰犀牛。 “黑天鹅”是什么？黑天鹅原来出现就是澳大利亚，欧洲人以前在欧洲看到天鹅是白色的，后来他们发现澳大利亚天鹅可以是黑色的，所以推翻以前他们对天鹅认识，以前是只有白色天鹅，没有黑色天鹅。所以这个是不可预见的事情结果发生了，超越了大家理解。 我是香港过来的，我对鹅的理解，只要给我一个鹅就可以去烧鹅，我知道怎么弄。你看到加拿大讲得比较多，中国跟加拿大关系，中间我们比较担心是羽绒服，所以天鹅的鹅毛做羽绒服。大家处理鹅有不同处理方法。一开始我希望各位嘉宾介绍一下。问一个问题，请给我们一个例子关于灰犀牛和黑天鹅。
Manu：当我们谈到黑天鹅，我们可以看一下地缘政治。我讲一下中东问题，如果中东出问题，交通石油问题，价格会上去也会下去。我们在中东看到很多超乎意料东西，他们是要应对的主要问题。灰犀牛很显然就是昨天市场，美国经济非常强劲，但是股市又在下滑，美国市场发生了波动，还有全球的流动性、汇率方面问题。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金融市场趋紧，这是我想说的灰犀牛和黑天鹅。
Simon：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笑了，因为我有一个很小女儿，她最喜欢读的书是灰犀牛，一个小女孩都注意到灰犀牛进入她的家，她想告诉她妈妈，但是她妈妈太忙了，她想告诉她爸爸，她爸爸也太忙了。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一个灰犀牛实际上我们大家都忽略了，因为有一件事情出现了，但是你们没有注意到。我觉得很多时候，经济历史上，在杂志当中我们注意到美元还有经济平衡这样一些问题，但是我们忽略灰犀牛还有在美国金融市场这种不稳定。 我最喜欢用的例子就是灰犀牛，我们在恢复经济过程当中会有一些危险，即便在美国根据这个标准来说，对于削减利率来说还是非常艰难。我们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包括通货膨胀，还有生活当中的一些经济问题。还有在中国也有很多风险，恢复经济还有一些调控余地，所以我觉得大家很多人有这种看法。还有在新兴经济体中我们有这样的看法，就是有限的空间来恢复经济，来复苏经济。 讲到黑天鹅，黑天鹅是18世纪戴维在金融圈讲到（英文），写了一本书，也许大家都读过这本书，在这本书当中，他没有意识到，没有争论到，因为白天鹅是大家预见到的，但是黑天鹅没有想到，我们之前告诉大家你是错的，还有一个习惯是降低你的能力，你的经济，你的资产列表。（英文）我们非常担心，如果经济出现一个问题，我们有多大这样一个幅度来进行经济恢复。 我们的黑天鹅是印度，如何能够恢复经济，能够允许信贷更多去自由流动，但是同时又会恶化经济，因为这种争论我觉得今年印度经济会不太行。 杨宇霆：对于Manu而言，黑天鹅是指中东，特别是现在油价已经下来了，中东也是地缘政治里面最火热一个地方，是世界政治方面最麻烦，最复杂的一个地方。所以说这个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点。对于Simon来看是印度，LBI是换了一个央行总裁，所以这个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点。Manu来看灰犀牛美国经济放慢，美联储收紧过度会造成全球经济增长。Simon看法我们政府可用工具已经不是很多，世界出现什么问题，可能政府能力或者是额度已经不是很大，所以对于他来说总体全球经济包括中国政府能出手的能力，已经比以前小得多了。
连锦泉：最值得大家关注灰犀牛就是中美贸易之战，最典型黑天鹅是美国要求加大逮捕华为孟晚舟，中美贸易战对中国经济影响，这个事关未来几年，中美双方贸易谈判。按照谈判成功与谈判不成功做预测，如果谈判圆满，中国加快市场开放，我们会减少顺差500亿美元，如果谈判没有成功增加25%关税，会带来600亿美元顺差和GDP影响0.44。即使整个贸易征税停止下来或者是没有大规模贸易征税，针对中国特定行业和特定企业摩擦还是会出现，比如美国要求加拿大逮捕华为孟晚舟是一个典型黑天鹅事件。我认为要解决问题，解决问题要有一个原则，外部不确定性不断增加情况下，我们需要透过问题看问题本质，根据问题本质寻找问题根本。无论是灰犀牛还是黑天鹅，表面上有一点偶然，但是偶然背后隐藏必然，实质就是地区或者是全球经济社会失衡，失衡的转嫁扩散和再平衡过程。 举一个比喻，灰犀牛就像是沉寂的火山，黑天鹅是像我们不知道火山在什么地方的火山。但是地壳运动带来板块冲撞，不平衡就会引发火山爆发。纵观全球历史上经济危机和金融危机，地区冲突乃至二次世界大战，其背后实际上是地区或者是全球经济社会出现巨大失衡和再平衡过程。大国在再平衡过程，把自身失衡转嫁到全球。以工业革命时期为例，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推进工业化进程，供给能力提升，需求相对不足，供需结构失衡，八国联军用枪炮打破中国国门，进而转嫁他们工业革命以后这种供需解决失衡。历史上灰犀牛和黑天鹅事件出现带来大国博弈，往往最终以战争结束。 但是在当今用经济手段结束，就是金融战贸易战。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实际上是美国债务问题，产业结构问题失衡，美国动员多国央行联手降低，把这个失衡转嫁全球，他在全球率先恢复经济增长，避免30年代大萧条长期存在，今天欧债还在发展。我们聚焦2019最大灰犀牛就是中美贸易战，可以看到表面上是美国推进逆全球化和实施贸易保护主义，实际上这是一个手段不是目的。真正目的是通过贸易战修改贸易规则，重塑全球经济治理秩序，在全球再平衡中用特朗普话是实现美国再次伟大。其方式就是把结构的失衡转嫁到中国和其他全球各个地方。 杨宇霆：2019年是中美贸易摩擦是不是灰犀牛？ 连锦泉：我觉得最终我们需要直面客观现实，理性提出，把大国博弈压力化作中国改革开放动力。回首40年前，中国改革开放有三次推动力量。第一次，1978年文革以后当整个中国经济面临崩溃边缘，自下而上民间自发行动和自上而下有意识引导，中国开启改革开放进程。78年以后10年左右，1989年政治风波带来全球西方国家对中国联合围剿，这样一种不利情况下，中央提出来继续改革开放，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把外在压力变成改革开放动力。过了十几年，到2000年，由于改革进入深水区，改革出现一定程度上困难，中央以开放促改革，通过主动加入世贸组织来推动国内改革，中国改革开放迈上新台阶。走到今天改革进入深水区，改革遇到诸多困难，我们需要寻找新的发展动力，我们应该把大国博弈化作我们改革再出发动力。或许再过十年，我们总结改革开放50周年的时候，我们回顾今天，我们会感谢这一场大国博弈。
李迅雷：这个问题主持人提了之后，我前面一直在思考，确实没有想出一个头绪，灰犀牛还是2018年延续，2018年遇到的灰犀牛到2019年还会继续延续，比如美国经济遇到一些问题，经济衰弱，中国高杠杆，高泡沫问题，这些是灰犀牛，我觉得一两年内没有办法解决，会长期化。 至于黑天鹅可能冲突，经济下行就有冲突，经济好的时候大家都好，彼此之间都会加强合作，相互取长补短。经济不好的时候这个冲突自然会有，再加上特朗普能够当选美国总统，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经济不好，然后他作为美国中低层民众维护者，所以他就起来，采取措施逆全球化。所以特朗普应该是推动了全球潜在冲突。 我觉得2019可能会发生黑天鹅，要么是经济领域，比如说美国与欧洲之间发生冲突。第二可能是俄罗斯由于油价下跌，本身经济走落，会不会引起地缘政治问题。主要是冲突引发的，一个是经济上冲突，一个是军事上冲突，这是两个可能发生黑天鹅，黑天鹅不是用逻辑可以演绎的，所以我也没有能力具体指出什么是黑天鹅。
徐高：真正预测黑天鹅是很难的，我们在金融分析里面，可能更多是想什么小概率风险会发生。这个我觉得是美国债务危机可能是2019年大家没有考虑，但是有可能会发生一个事件。美国复苏确实延续时间比较长，这一波复苏，如果看债务状态和次贷危机之前没有本质区别，也是债务驱动。美联储前期宽松货币政策，加上QE释放大量流动性，助推美国债务上升，带动美国经济复苏。很显然现在美国利率水平上升，这个利率上升可能是美联储加息，这是对的，但是只是表象。深层次原因是中美贸易战开打，在阻断中美之间经济贸易往来。美国削减对中国贸易赤字，是减少到国内供给储蓄，贸易战核心是收紧美国供给约束。低利率情况下是否能够接续这是很大风险。 灰犀牛这是大概率风险，中国去杠杆政策这是很明显，这是为了预防中国债务危机。问题是我们要看，对于风险分析不能僵化教条分析。别的国家债务多了确实发生一些危机等等，但是看中国，中国储蓄率40%，是世界其他国家平均水平两倍。中国总储蓄占的比重，大概现在是260%，不到发达国家平均水平。这种情况下，中国这么多储蓄，债务总水平又不高，加上中国90%社会融资是债权性融资，是银行信贷和债券。这种情况下中国国内债务上升是有合理性和必然性。这种情况下盲目推进去杠杆，压缩债务，结果一定是带来社会融资的减速，实体经济融资难，经济增长减速。其结果是很讽刺，去年开始推进去杠杆政策之后，如果大家注意观察，无论是国际清算银行估计中国债务占的比重，还是工业企业资产负债率都在上升，去杠杆政策带来债务率快速上升，所以如果我们还延续过去两年去杠杆政策推进下去，我觉得中国经济今年难言底部，迎接我们将是长期经济衰退甚至是危机。不过还好政策调整了，但是调整是否及时，调整力度有多大不清楚。所以今年去杠杆政策会是今年灰犀牛。
杨宇霆：这是几位国内学者专家看法，他们提到一个事情是“中美”，国际政治方面冲突，源头是从美国过来的，美国政治环境包括特朗普2020年也要选举，所以从美国本身经济债务问题，美国政治环境，包括中东政策，全球综合大家看法，美国和中东，印度这个是比较特殊，归纳起来是与美国有关。经济的问题犀牛大家是看去杠杆问题，债务问题，而且2018年迅雷总讲到还没有解决问题，就是去年天鹅是今年犀牛，这个看法也是很有趣。有一些已经发生事情是今天犀牛，还没有发生事情就是天鹅。既然今天已经提了，就等于不是黑天鹅，我们在银行工作里面，每一年都要做压力测试，经济部门有一个情景，有没有天鹅，做压力测试，测试对银行业务影响有多大，我们用一些工具来做，这个是小概率，但是有重大影响。 再问一个问题，刚才我们提到黑天鹅如果我是讲三个天鹅，大家看看哪一只天鹅比较可怕。同意美国债务问题是2019年黑天鹅，同意吗？第二同意是国际政治冲突影响，包括中东问题，包括油价对俄罗斯，这些国际事件，经济环境，政治环境影响，大家同意是天鹅吗？四位举手，这是犀牛不是天鹅。第三如果大家觉得印度，还有其他一些国家，他们有这种协调，在央行和政府之间协调关系，还有内部之间关系和政府之内关系，也许是黑天鹅事件对吗？这个不同意，起码在中国没有。所以现在是两只天鹅，一头犀牛。 灰犀牛是不可预见事情，如果是灰犀牛比较好把握，刚才提到大家选出来国际冲突，我想问大家觉得用什么方法判断灰犀牛出现，大家是否在市场或者是经济上面，能够提前预测？让大家可以避免，因为灰犀牛是可以避免的，大家有什么意见？ Manu：我想说是不可预测的，金融市场有很多黑天鹅。有很多人进行分析，进行预测，谈到这个方式来说，有一些东西是到达一个临界点，比如说压力积累越来越大，然后就会到达一个崩溃的临界点。美国领导层还有俄罗斯还有其他情况，他们都有很多议程，我们要知道有多重因素影响。 杨宇霆：所以我们要知道这个压力是不是正在累积，如何降低这些压力。国际冲突和地缘政治有没有一些事件，这些事件是主要我们必须关注的领域，特别是中东还有俄罗斯等等。 Manu：我觉得更多是有关灰犀牛，他们的军队在乌克兰边境集结，会导致国际危机。我们并没有考虑到太多对于油价影响和金融市场影响，会触发价格判断。 杨宇霆：判断国际经济特别是对俄罗斯影响，如果油价继续下去，会对俄罗斯带来振荡。中东地区地缘政治和油价也是息息相关，而且可以提升到一个国际冲突，这是新一种刚才提到的，或者是跳到迅雷总，您讲一下，您提到的逻辑冲突，有没有办法，你观察点在什么地方？我们企业家要观察哪一部分避免看到这一头灰犀牛或者是黑天鹅出现？ 李迅雷：判断是很重要的，我就想不通鲍威尔为什么加息，他不缩表美国不是可以避免我们预期最坏情况发生，所以这是一个预判问题。这个方面一个是取决于对这个问题怎么判断。中国也是一样，中国前面徐总讲到去杠杆本身还好好的，怎么越去问题越大。中国现在民营企业为他们搞一个基金，为什么2016年刚刚开始搞去杠杆，民营企业好像不是问题，问题是在国有企业。现在国有企业没有什么特别大问题了，民营企业问题起来了，这是当我们知道判断的时候，首先去杠杆是必要的，关键在于怎么去的问题。所选择的路径还是非常重要的。避免灰犀牛问题出现，一定要选择一个很合适路径，很好的路径去做。这方面美国应该放弃紧缩的货币收缩，不要再继续加息。中国还是要大力度推进改革。 Simon：我想说两件事情，以及刚才说到的评论，不仅仅是鲍威尔对错，或者是市场对错错的，问题是错的后果是什么。通货膨胀是立即要解决的问题，美国经济过热问题，最糟糕可能会出现几年，我们有这样一个通货膨胀率，这个是一些主要的问题，主要的一些风险，有的时候这意味着，比如说增加利率有时候也可以控制经济过热情况。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基于风险为基础的思考方法。所以谈到石油，石油更不是地缘政治那么重要的东西，因为石油价格正在不断上涨。我们评估地缘政治风险，我们要进行很多分析和讨论，我们要考虑到不管是鲍威尔对或者是不对问题。 杨宇霆：刚才讨论最主要是提到一点，就是美国美联储。你在保险公司工作，你自己觉得或者是个人觉得，明年美国利率它的走势怎么样？对于中国我们影响有多大？ 连锦泉：美联储加息这是大家猜测的事情。目前学者观点是加两次息，而加两次息以后对于中国影响是中美双方之间资本市场差异，资本市场差异会带来中方资本外流压力加大。会使得我们供给能力有一定影响。 刚才徐总谈到负债问题，今年2019经济蓝皮书当中，李先生有一篇文章，供给需求在高层次汇合，需要负债率和杠杆率越高。他讲到一个现象，次贷危机发生是因为负债率高，逻辑上就要去杠杆，但是实际上走到今天这个杠杆是加大而不是去掉。所以背后可能我们对于去杠杆，对这个负债率理解，以前和现在是有偏差。 杨宇霆：您是说国内去杠杆过程，而不是美国去杠杆过程。 连锦泉：实际上美国去杠杆过程，从次贷危机发生以后，理论上必须去杠杆，但是现在看杠杆没有降低反而上升，这个背后理论和现实出现了矛盾。这个矛盾背后需要我们重新反思经济发展与杠杆率之间正相关。 杨宇霆：刚才提了一点，我们提到美国是不是加息或者是减息，这个可能是黑天鹅，如果看到美国现在以为是加息，美联储成员都预测加息两次，会不会出现一种情况，美国减息对于货币政策理解是完全不一样，对于国内影响是资本流动，中美利差问题。徐高你对货币政策很有研究，你觉得如果出现刚才提到一个情况是美国减息，你觉得对于中国或者是对金融市场影响是怎么样？特别是从你现在这个位置是资管，而不是卖方，所以你怎么看？ 徐高：这个是很好的问题，我们作为市场参与者，包括美联储主席，我们都觉得我们自己是自由的，但是亚当斯密告诉我们，每一个人被看不见手，被市场支配。所以美联储是否加息，最后要看市场，市场根本性力量是看美国供给需求平衡是怎么样。如果说美国和中国打贸易战，要中美脱钩，让中国产品和中国储蓄没有办法向美国输出，产生结果一定是收紧美国各方面供给瓶颈，从而推高美国各种价格水平，包括利率。这种情况下美联储即使想维持低利率环境也是不可能，因为那样会带来通胀加速上升。所以最后是否决定加息，最终还是市场，市场背后核心因素就是美国对华贸易政策。如果中美脱钩很简单，美国各项瓶颈缩紧，利率水平肯定是上升，就算想减也减不了，一减通胀水平会上升很快，这是第一点。 第二，刚才讲到地缘政治，其实同样道理，经济是复杂系统，总是各种力量相互平衡，黑天鹅从定义上来讲不可预测。但是我们可以把握一点，当市场往一个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这个相反的力量就会集聚。油价下降会使得中东国家财政面临很大压力，就会使得发生一些问题，从而带来油价反弹。中国经济现在经济减速比较多，经济增长减速很有可能引发政策调整，来把经济拖回去。所以黑天鹅不能预测，但是我们黑天鹅存在可以提示我们，分析市场的时候不要做线性外延，不要认为现在是什么样未来就是什么样。很可能现在这个趋势走的过程当中，跟趋势相反力量正在集聚，而且会以我们不能想像方式爆发出来，这种情况下，从投资角度来说不要往单方向下注，尤其是趋势运行很长时间，这个时候要多想想趋势是否接近终点。去年开始中国市场利率下降很多，股票市场跌了很多，这个时候不要继续看空股市，看多债市，而是想想是不是债市低点到了，是不是股市是很好配置时机。 杨宇霆：我们讨论了很多黑天鹅和灰犀牛，里面已经有一个背景，大家也是关心地缘政治，中东油价，包括美联储的变化。如果大家觉得从资产类别谈到黑天鹅肯定是风险资产价格是下来，这是必然出现的。刚才提到一个有趣问题是周期，这个周期到顶总得有一个改变，现在股价跌那么厉害，总得有一个反弹时间性。前两天已经看到，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有两个领域，一个是整体的黑天鹅，包括大宗产品价格，包括股票市场下降等等，是不是U型曲线会反转或者是成为平的，你觉得2019年我们大家谈到黑天鹅不同，2019年会向什么方向走？您能不能具体讲一下？谈到道琼斯、亚洲、A股。 Manu：我更多谈到新兴市场，如果谈到市场情绪变化包括资产避险情况出现，会出现一些美元情况随之而动，如果谈到黑天鹅，对于流动性过度紧缩会引起什么结果。你收紧政策毫无疑问这个避险情绪就是高涨，这样会对于汇率，对于股市可能是有影响。谈到油包括印尼这样的国家，他可能对于石油比较有依赖，其他国家对财政方面、金融方面依赖很大，土耳其、巴西会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其实国际社会对中国解读往往不清楚，他们不知道中国发生什么。中国本身是很强健，中国有问题，但是中国政策执行者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杨宇霆：早上我们知道中国人寿(601628)首席投资官提到A股，我们讨论过有很多黑天鹅事件，如果发生肯定会给市场带来振荡，你按照我们刚才讨论过的理解，2019年您怎么看金融市场变化？包括看好的，不看好的，国内、国外能否给一些意见？ 连锦泉：A股市场变化实际上大家看到，这几天是往上走，刚才俞经济学家让我们看到这个图，一方面股价和房地产之间关系，我认为今年在中国宏观经济政策今年稳需求为主情况下，会从稳健到宽松货币政策，昨天已经加息了。你看日美贸易摩擦日本也是这样做的。在这样一个相对加息过程，中国无论是股市还是房市都会往上走，回到美国市场情况，美国对全球影响太大，有两个声音，一个是美国发展太好了需要加息降热，另外是美国走向繁荣，我们需要减息带来经济往前走。 刚才徐总所说实际上市场力量博弈，我觉得最终还是会加息往前走。最终形成国内与国际两个之间的相差。这两个之间高低差，给中国资本市场带来外流压力。这个压力的增加我们说，中央提出最优政策组合，实际上最优政策组合有一条很重要，就是短中长一揽子政策组合，根据不同国际环境，国内资金和社会风险影响，来确定我们政策组合。如果国际国外资本差异过大，带来资本外流压力加大情况下，从央行角度必须权衡到底我是降准减息，还是收紧货币政策。 杨宇霆：我想问一下您是否同意其他各位所谈的金融市场讲法。 Simon：我对市场更有乐观的态度，2018年很多情形已经发生，包括美联储收紧政策，还有一些地缘政治风险，在阿根廷还有土耳其这些新兴国家他们经历了巨大波动，这是2018年发生情况。土耳其今年可能会实现经常账户第一次盈余，阿根廷状况有所好转，这是根据IMS报告。如果谈到新兴市场我谈到消极不好因素，其实去年已经发生过了，如果谈到股票市场波动，其实大家态度往往是非常谨慎。美国做的还是不错的，这是非常好的场景，大家希望看到这个情形。这是一个领域。 杨宇霆：我们还有15分钟，这个话筒交给台下观众。刚才我们已经有很多不同讨论，我们知道了天鹅和犀牛，我们大概有一种概念了。 提问：刚才黑天鹅、灰犀牛已经谈到金融市场，我想问一下2019年或者是更长时间，对于金融业、保险业黑天鹅和灰犀牛表现在什么方面？ 杨宇霆：您想问国内保险业和国内金融业，黑天鹅如果出现影响。这个问题问一下迅雷总。 李迅雷：主要还是问对金融业影响，我对海外没有什么研究。对国内来讲，金融业这两年一直是压力比较大，相对来讲保险是好一些，银行赤字，证券行业逐渐增加。对于2019年来讲也是很难好起来。无论是金融脱虚向实，还是特朗普贸易战，都是对货币流动性减少，资本流动性减少，对于我们整个金融业还是会带来一定压力，这是第一层面。 第二层面，看结构来讲，如果说是从大趋势来看，国内的利率相对比较低，对于债券市场还是相对会好的，对于股市来讲，因为股市反映的是未来，不是一个基于过去的数据，如果我们货币政策进一步宽松，对于市场来讲，可能比2018年好一些。但是总体还是不容乐观，毕竟从大趋势来讲，为什么这几年讲黑天鹅、灰犀牛，这个词用得越来越多，就是当经济减速的时候，各类问题会出现，这个出现之后又进一步加强经济减速步伐。所以说这几年还是会延续过去一个大的趋势，就是我们要过紧日子。 提问：为什么各位专家没有谈欧洲？没有天鹅吗？ 杨宇霆：你谈一下欧洲情形，你对欧洲情况怎么看？欧洲黑天鹅来自什么地方？ Simon：我看一下不同可能性，这些可能性都不太可能形成黑天鹅情况。包括是不是通过一些挑战等等，可能是15%，15%比例没有上升为黑天鹅层次，三个15%才成为45%，这些零零碎碎在欧洲没有办法形成黑天鹅能级，所以在我来说欧洲看不到太多黑天鹅迹象。 另外，英国议会交易和议案可能会通过，通过是大概率事件。有没有非交易脱欧，这也有可能，对于英国成本，这种没有交易的裸脱钩对英国成本是很高的。 提问：我有两个问题，毁掉经济不是黑天鹅，而是灰犀牛，我们知道昨天是定向降准，会不会货币政策一个转向？美联储今年也有持续加息，中国经济也是预计有几次降准，这个利差会不会资本外逃有压力？对人民币造成压力？会成为2019年灰犀牛事件吗？除了刚才讨论灰犀牛事件，2019年中国经济还会面临什么灰犀牛风险？ 徐高：资本外流看数据，我们估算资本流出规模，最近几年最大峰值是2015年汇改之后。随着人民币跨境流动管制加强，以及随着人民币汇率预期稳定，资本流出压力明显减轻。2018年人民币汇率，对于美元贬值了很多，贬值过程当中无论是资本流出规模，还是贬值预期，实际上是相当稳定。现在人民币不存在来自基本面贬值压力。加上行政管制是比较有效，所以人民币汇率没有太大问题。至于其他方面，降准方面，如果这两个资本市场，国家和国家之间资本流动没有摩擦情况下，显然国内货币政策和国外货币政策，尤其是美国大国家央行是有一定联动性。但是事实上跨境资本流动管制，把国家间资本流动套利很强阻塞住了，可以算一下中美十年期国债收益率滚动相关系数，过去是很高的。去年贸易开打这个相关变成负的，去年全年美国收益率向上，中国收益率向下。当你打贸易战，推进中美脱钩，这个脱钩不仅仅表现经济层面，也在市场层面，随着贸易战推进，美国收益率还是存在上行压力，中国利率还有下行压力，货币政策还可以保证一定宽松度。如果中国国内政策完全调整过来，经济带动起来，使得中国融资需求起来，中国可能利率的底点就到了。 提问：我有一个问题向Simon提问，现在对于全球经济一体化，我们在澳洲是英联邦国家体系，这一块在澳洲持续关注，我们在澳洲和英联邦是否可以持续加重或者是减持。 杨宇霆：如何看待澳大利亚情况？ Simon：澳大利亚并不是我非常关注的问题，经济如何来进行平衡，中国重新平衡自己经济发展，问题就是我们在平衡经济的时候，又不要看到经济下滑。澳大利亚框架有很好的投资，也有很好矿业投资，投资非常巨大，如果你去在过去看澳大利亚，我们可以看到一部分制造业，我们看到了整个澳大利亚经济是非常不错。但是它的矿业遭遇了一定的下滑，所以我们改变了经济这种情况。我觉得澳大利亚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我们要重新来定位，来进行调整，这是我对澳大利亚情况了解。 杨宇霆：我感谢今天各位专家时间和他们精辟洞见，今天提了很多黑天鹅和灰犀牛，有很多我们不可预见的事情。我们不能预见事情还是要小心谨慎，保护我们的投资或者是保护我们的企业。我在这里做一个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理事，祝愿大家今年平平安安，不要看见黑天鹅。 主持人：不管灰犀牛还是黑天鹅，对于我们来说最好是随时有一个清醒头脑，准备无形刀见鹅杀鹅，见牛挡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