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誉为“南美洲的巴黎”和“探戈的发源地”。然而在我29 年来对这座城市的多次造访中，我认为这样的描述就像紧身衣一样把阿根廷的首都紧紧束缚起来。法国风情只是这座在伟大的阿根廷已故作家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笔下“如同空气和水一般永恒”的城市的一个方面。自我认识它以来，这座不屈不饶的大都市忍受了独裁统治，享受了民主的回归，经历了从繁荣到衰败，再到繁荣的复兴，成为南美洲最佳旅游目的地之一。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在殖民时代，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是一片穷乡僻壤，当时它把希望寄托在银矿上，但最终的财富却是来自附近潘帕斯大草原（Pampas）上吃草的牛群。移民塑造了这座城市，其中许多人都是来自意大利和西班牙，他们共同努力，建立起这座有着近300万“portenos” 的城市， 此外环城公路外面还住着1000 万人，“Portenos”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居民对自己的称呼。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许多街区呈现出更丰富的多样性，移民的大量涌入使得这座城市因生气勃勃的街头生活而声名大噪。Portenos 似乎总爱跑到广场上享受热闹与欢腾；白天热闹的活动还会一直延续至夜晚，甚至在午夜过后还能看到父母推着坐在游乐场秋千上的小孩子玩耍。文化爱好者在博物馆门前聚集排队，南美大陆上最具创意的餐厅里挤满了吃饭的人，还有打扮时尚的女人炫耀着浑身最时髦的品牌。 布宜诺斯艾利斯不仅仅是“南美洲的巴黎”，而是一个新世界的混合物，它融合了华盛顿特区浓厚的政治气氛和曼哈顿的文化、景观、餐馆、商店以及风格独特的酒店，这里热闹的夜生活令纽约也相形见绌。今天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成为了我的第二个家。然而，每次只要我走出家门，这座城市都能为我呈现出新的东西。只有这里的老住户才知道附近何时何地会发生什么。那么就让我从吃开始说起吧。 饕餮盛宴之地 我和丹· 帕尔曼（Dan Perlman） 走进仓库般的普鲁葛瑞索市场（Mercado delProgreso）时，已近晌午，这里位于熙熙攘攘的卡瓦伊多（Caballito），是了解阿根廷食材最好的地方。当地菜系大量融入了欧洲的各种烹饪传统，从比萨、香肠到馅饼无所不包。“这个市场由农民和供应商合作组建，已经有120 年的历史了，”帕尔曼对我说道，“来这里的都是当地人，餐馆也和这里的农民有供货协议。” 帕尔曼是个快活的威斯康辛州人，在纽约念过烹饪学校，在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富人聚居的雷科莱塔（Recoleta）的公寓里，他经营着一家名叫凯撒盐瓶（CasaSaltShaker）的餐馆，此外他还是一名美食研究者和侍酒师。他的博客SaltShaker 或许可以视为了解布宜诺斯艾利斯餐饮和阿根廷美食的权威指南。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阿根廷人爱吃牛肉。” 帕尔曼当即指出这句关于当地人口味偏好的说法是不对的。“portenos 下馆子的时候爱吃牛肉。但如果是在家里吃饭，他们的饮食更多元。在这座城市，每个小区都有一个蔬菜或者水果摊。在普鲁葛瑞索市场整齐的摊位上，码放着成堆的貌似山药的安第斯酢浆草块茎、萝卜、辣椒、小菠菜、萝卜叶，要知道这可是在声名不佳的肉食王国的首都，看到如此多的蔬菜一定会让你改变最初的想法。 不过，这里卖牛肉的商贩仍然引人注目，他们动作灵巧地把牛腰部无骨的牛肉切下，把用于做Matambre 的后腹肉剁开，这是一种佐以蔬菜的牛肉卷。卖鸭肉、鸡肉和火鸡肉的肉贩也忙得不亦乐乎。帕尔曼把我带到市场一角一个做香肠的摊位，在这里，可以根据自己的配方定做香肠。 在巴勒莫（Palermo）一家家庭风味的餐厅——苹果餐厅（La Cupertina），你可以找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最棒的手抓菜。“美食家把这里视为吃肉馅卷饼的圣地。”我们在厨房对面的一张小桌子坐下时，帕尔曼说道，“这儿的馅饼个头要小一些，特点是皮带点酥。”我们品尝的馅各式各样，有剁碎的牛肉馅，但肉馅恰到好处，还没到肉末的程度；有奶油玉米馅，有芝士和洋葱馅，甚至还有外皮稍微加了点糖的甜菜馅。如果能够赶上肉馅卷饼的制作过程，那一定很有趣。 埃尔特拉皮切（El Trapiche） 是一家规模很大的烤肉餐厅，“ 肉食动物”都汇集在此。我和帕尔曼一起点了一个provoletta咸芝士和一份侧腹横肌牛排，provoletta 是一种烤芝士， 不配面包，风干的芝士带有一层硬壳。侧腹横肌牛排的分量大到够三个人吃，价格却不到10 美元。侧腹横肌牛排比牛腰部的无骨牛肉味道香，但不太容易嚼烂。 饱餐后，我们去了卡多雷冰淇淋店（Heladeria Cadore）。这家店创办于1957 年，名字来自创始人意大利老家的村庄名。“他们制作传统的意式冰淇淋，”帕尔曼要了一杯三种风味的冰淇淋，有苦甜巧克力口味、配有橘皮蜜饯的君度甜酒巧克力口味和苹果馅饼口味。冰淇淋的味道非常浓郁，有奶油的丰腴。 时尚购物街区 无论是在萧条的时代还是景气的时代，布宜诺斯艾利斯人都很在乎外表——而且在这方面他们很舍得花钱。所以，当帕特丽夏·奥谢（Patricia O\'Shea）带我来到一家衣服看上去还比较实用的男装品牌店宜思特贝克瑞纳兄弟（Hermanos Estebecorena）时，我松了一口气，好在价格没有高得离谱，超出我能承受的范围。店内衬衫和短上衣都挂在普通糕点柜模样的衣柜里的横杆上，价格标在老式的字母板上。 奥谢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人，她在爱尔兰生活了17 年之后返回家乡，嫁给了一个英国音乐制作人汤姆·里克斯顿（Tom Rixton）。奥谢和汤姆创办了一家名叫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家（Home BuenosAires）的精品酒店，酒店距离她当年念书的小学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她为住店客人提供去哪儿购物、可以买什么的建议。她警告我说，布宜诺斯艾利斯物价便宜的名声已是过去时：“一分钱一分货。便宜东西，一洗就坏。”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但我们在宜思特贝克瑞纳兄弟店里看到的袜子又便宜质量又好。与许多时尚设计师不同，创办这个服装线的兄弟俩原本并不是从事时尚设计的。他们学的是机械学。阿莱霍（Alejo）进入了工业设计领域，而哈维尔（Javier）则从事时尚设计。他们利用自己的设计天分做出了持久耐用却又非常时尚的男装。兄弟俩共同的工业设计背景为他们的时尚设计注入了许多创新，例如奥谢的丈夫曾在这儿买了一件玩滑雪板时穿的夹克，它可以变成一个便携的包。 奥谢所推荐的店，大多数都不是高端时尚，而且都位于巴勒莫。她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萨尔瓦多（El Salvador）是最好的购物街。”在凯撒靴子（Casa de lasBotas）这家丝毫不起眼的店里，成排的马靴是这里唯一的时尚宣言。我的目光扫过那些手工缝制的白兰地酒颜色的靴子，以及镶有花哨的金色皮革的靴子。还有许多马球靴，在阿根廷这个世界马球之都，这是必不可少的装备。“我有两双马靴，还是在我12 岁时买的，”奥谢说道，“它们至今还都不错。质检员尤其注重腿肚子部位，这是穿起来舒服与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 历史的舞台 距离咖啡馆不远的圣泰尔莫区（SanTelmo）也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文化遗产的标志之一，是探戈的发源地，但这片地区已经焕然一新。鹅卵石街道、摆满古董的商店，以及多雷哥广场（Dorrego）热闹的周日跳蚤市场，都使得这片地区成为了每位游客的必来之地。 马里蒙对于由涂成五颜六色的铁皮屋构成的卡米尼托街（Caminito）不屑一顾，认为它的品位不高；这条街位于工人阶层聚居的博卡区（La Boca）。“它把每一种阿根廷标志物都糅在了一起，从马拉多纳到贝隆夫人再到高卓人。在这里，你根本无法真正地了解博卡区，在19 世纪，这里是这座城市的主要港口。”马里蒙非常赞赏帆船基金会大楼（Fundacion Proa），这是一栋经过修复的、位于滨海区的建筑，是艺术图景的地标，吸引游客，却不是为了迎合游客而建。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艺术界非常活跃。走过马德罗港（Puerto Madero） 那些用回收砖头修建的建筑，我看见了西班牙建筑师圣地亚哥· 卡拉特拉瓦（SantiagoCalatrava）的奇特作品女郎桥（Puente dela Mujer），这座悬挂式人行桥悬在游艇停泊区，就像是一把现代艺术风格的竖琴。在这里，还有阿根廷最有钱的一位女人修建的阿玛利亚艺术品收藏馆（Coleccion deArte Amalia Lacroze de Fortabat），这座闪闪发光的玻璃、金属和石头新建筑是一座美术馆，专门收藏阿根廷艺术作品。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不远处，就是草木葱郁的圣马丁纪念广场（Plaza General San Martin）， 这里是阿根廷的独立英雄何塞·德·圣马丁（Josede San Martin）当年训练军队的地方。马里蒙在和平大厦（Palacio Paz）前停下，“这是阿根廷境内建造的最大私宅，”他告诉我说，“真正有钱的上流社会都喜欢法式宫殿。”如今这里是一家实行会员制的军官俱乐部，也对游客开放，这座让人想起凡尔赛宫的建筑分为三层。“一层供社交；一层是卧室（共35 间）和日常起居空间；一层是仆人区和厨房。”和平大厦带有枝形吊灯的大舞厅让我想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人比其他南美人，更爱把欧洲作为他们的生活目标。 布宜诺斯艾利斯回味探戈发源地之风情 对法国的崇拜传统在瑞科莱塔公墓（Recoleta）尤其明显。“这是世界上游客最多的墓地之一，” 马里蒙说道，“许多人都想到这个墓地的教堂地下室，看看艾薇塔·贝隆的遗骨。”当我们在这个豪华公墓的小径和对角线上漫步时，它显出一种咄咄逼人的世俗感。早期的坟墓都不带十字架或者其他的宗教象征物。它们喜欢饰以方尖碑和帽状结构，那是共和时期的标志。 完美下榻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也很少需要住酒店。但有时，住酒店的念头会诱惑着我，比如我在雅罗育咖啡馆（Cafe Arroyo） 停留的时候。这家咖啡馆位于索菲特大酒店（Sofitel Hotel） 里， 这栋建筑由船业巨头尼古拉斯· 米汗诺维奇（NicolasMihanovich）在上世纪20 年代修建。自从2002 年以来，这里变成了酒店，索菲特给这里加装了一间光线可以穿透进来的前厅，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出版人、作家马里奥·班奇（Mario Banchik）评论说，“它营造出大堂在门外的感觉。” |
